一本杂志与一个时代的娱乐风尚
2016-10-27 19:3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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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杂志与一个时代的娱乐风尚

《华夏时报》记者 胡钰 北京报道

2014年03月13日

  《大众电影》将迎来一个新的时代。这本1950年在上海创刊,中国历史最悠久的电影杂志曾创造过965万单期发行量的世界纪录,它也曾是一个时代最时尚的娱乐刊物。但在后来娱乐业逐步发达的日子里,《大众电影》变得沉寂了,甚至被许多人遗忘。直至近日,《大众电影》杂志社与大连万达集团的战略合作,再次引起了人们对全新改版的《大众电影》的关注。

  一本杂志的集体回忆

  在文化生活相对单一的年代,电影是唯一可以跨越阶层的精神食粮,《大众电影》也几乎成了一代人的集体选择。

  知名记者吴贤德60年代初出生在豫南大别山下。在那个全村住着土坯茅草房、一天喝三顿稀饭、出趟门要翻山越岭的年代,电影和《大众电影》成了吴贤德青少年时期最亮丽的一道色彩。吴贤德曾这样写道,为了“看露天电影,无论刮风下雨和冰天雪地,只要听说周边十里八村晚上放电影,我和村里小伙伴们宁肯饭不吃、饿着肚子也跑去,那时由于家庭都太贫穷条件差,没有手电筒照明,天晴晚上跑到远处外村去看电影还好点,遇上刮风下雨天晚上就倒霉了,天太黑,走在又高又窄的山间小路和田埂上,稍不小心就会摔倒和掉进水田里。”

  后来凭着文笔好,吴贤德从农民变成了公社邮电所投递员后,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就是《大众电影》。“在我的宣传和鼓动下,我所负责投递片区的8个大队都订有《大众电影》,不少学校老师和农村青年,每年也主动订。” 以至于20年后,吴贤德每到星期天都会跑到旧书市场,去寻找老电影和《大众电影》,但总是高兴而去,扫兴而归。

  一个名为“开心的灵灵”的博主这样描写她与《大众电影》的情缘。60年代初,母亲在单位订阅的《大众电影》是灵灵与姐姐们最喜欢的刊物。但没想到几年后文革来了,为官的爸爸站在了造反派批判的风口浪尖上,妈妈便命令姐姐们把家里的全部非红色书籍烧毁,“我喜爱的《大众电影》和家中仅存的几本《上影画报》也未能幸免。”

  直到文革结束,《大众电影》复刊,灵灵开始每月数着日子去书亭购买,一期都没有落下。从1979年1月的复刊到2012年9月,灵灵攒下了533本《大众电影》。

  “在那个文化匮乏的年代里,《大众电影》带给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它随我一起下乡,回城,出嫁。”灵灵这样写道。

  《大众电影》老社长翟建农说,《大众电影》诞生时,新中国刚刚成立不久,人们对精神文化的需求十分渴望,然而获取渠道十分有限。

  更有意思的是,在物质相对匮乏、精神也相对保守的年代,《大众电影》还颇有些“离经叛道”的味道,这也成为一个时代的典型文化现象。

  1989年,刚毕业的演员史可登上了《大众电影》的封面。因为刚拍了西安电影制片厂的《杀手情》,史可以性感的形象在观众心中留下印象。而《大众电影》竟然更大胆地把这种感觉加以艺术化的放大。封面上的史可裸露着肩背,只有一头秀发轻轻搭在肩膀,半扭着身子,回眸中似笑非笑,充满了神秘感。

  其实,早在文革停刊前,《大众电影》就总是选用美人图作封面封底,也因此收到过批评信。复刊后,对于是否要坚持“好色”的风格,编辑部也是举棋不定。结果是,某期中规中矩的老成风格的演员封面发行量狂跌60多万,杂志最终还是重走上了“好色”之途。

  翟建农用“前卫而初衷”来形容当时的《大众电影》,“它每期的封面一定是万人追捧的当红明星,每期的内容也一定是街头巷尾全民热议的娱乐话题。” 中国电影家协会党委书记、副主席康健民认为《大众电影》有两大法宝,一是刊登娱乐新闻和明星故事,这在当时是稀缺信息,也因此一度引领了时代潮流的方向;二是刊登的报道和评论极具专业性。

  北京电影学院电影学系主任吴冠平曾对1979年至1989年处于黄金时期的《大众电影》做过研究,他这样表示,“没有像样的文化工业支撑着它,反而常常是在对文化工业的阻碍和破坏当中,制造自己的文化偶像;没有目标明确的大众时尚需求,反而是在一种本能质朴的情感中,创造了自己感动读者的力量。《大众电影》通过对电影专业知识的普及来达到提高和改造大众的目的,又通过批评讨论类栏目形成对国家电影的某种监督。”

  阵痛与重获新生

  翻开一个媒体的辉煌史时总会发现,除了那些热闹的场面,一定还有更内在的东西在起作用,比如创新,比如风格和精神。

  《大众电影》的巅峰时期是与百花奖一起到来的。1962年由《大众电影》杂志社主办的大众电影百花奖是我国群众性最为广泛的文艺评奖活动,也是新中国电影的第一奖。关键的是,当时的百花奖可以真的成为市场和口碑的镜子,不畏权威。据悉,1981年,群众投票选出的《庐山恋》并不得领导的喜欢,但尊重投票,该片最终就是最佳影片。

  1984年,《大众电影》发行量跌到400多万,被《故事会》的500多万超过,到1989年干脆跌出了百万行列,到2011年前后这个数字跌到了3万。

  有分析认为,《大众电影》的衰落期恰是中国电影观众数量剧烈衰减的时期,当时国产电影面临困境。然而,时过境迁,当中国电影引吭高歌向数百亿票房进发时,《大众电影》又将何去何从。翟建农坦言,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行业的变革,《大众电影》作为传统的纸媒确实也遇到了转型的阵痛。

  此次与万达的合作,《大众电影》获得了新的思路。北京万达电影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副总裁叶宁表示,可能很多人认为《大众电影》就是一本杂志,固化于这种形式,实际上是错误的,《大众电影》最重要的是一种“连接”。

  《大众电影》副社长、万达电影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廖敏这样来介绍“连接”的含义。未来该杂志将以品牌为中心,打造包括平面媒体、网络媒体、数据调研、市场营销、品牌活动等全系列的产品与服务,着力把《大众电影》打造成为全国最有影响力的电影传媒品牌。以《大众电影》平台为基础,通过PC端、移动端、微博、微信、数字杂志,交互设置,多媒体内容为核心,提供更多的视觉销售。新媒体方面,还有上线的APP商店、官方网站等。还将推出大数据,举办首映发布会,观影的活动,与片方和影迷互动。

  其实,在辉煌之后再塑辉煌,难度并不小。

  廖敏表示,信心来自于《大众电影》本身的独特历史,以及万达集团和中国电影家协会的独特的资源。“电影家协会的6000名会员都是中国电影业界的翘楚,是我们强大的人脉资源的保证,而万达集团的加入,意味着占有全国15%市场份额的万达院线,意味着上亿的观影人次,意味着1200万的万达会员,所有这一切都将成为我们创新塑造这个品牌的有利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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